《滿天星辰不及你》
原唱Original Singer: ycccc | 詞Lyricist:张英湘 | 曲Composer:文扬
※ Music Source: YouTub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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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知道,在日文跟韓文裡,星期二叫做「火曜日」嗎?
我們在每個火曜日不營業,其他日子你可以在下午兩點到晚上十點來到這裡。這裡有咖啡,也有茶,每個營業日還有不同的點心。
我們以咖啡、茶、點心,經營著一間有溫度的咖啡茶館。我們是「不在星期二營業的咖啡茶館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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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歡迎光臨」
「你好,我看外面的小黑板寫著今天有鮭魚茶泡飯?」
「爺爺您好,沒見過您,第一次來嗎?」
「是,我不住這,這裡是我老伴的娘家。」
「原來如此,沒錯,今天的特餐是鮭魚茶泡飯。」
「那給我來一份吧。」
溫爺第一次來店裡是因為鮭魚茶泡飯。我們不是餐館,基本上都是出輕食料理,很偶爾因為我個人喜好、會出個幾次能當主食的餐點。
我很喜歡鮭魚,有一天突然想吃鮭魚茶泡飯,開始跟皓茗研究起這道料理。
日本對茶泡飯是講究的,從「茶」到「米」都有一套哲學。雖然不是職人,我們對待食物可很認真,我挑了南部出產的米,黏性不會太強、口感粒粒分明,很適合做這道料理。
至於「茶」,當然得交給我們徐皓茗專家。他說茶泡飯的茶基本上分為三款,首推「焙茶」。烘焙過的茶香味濃郁,較不苦澀、跟鹹味最為合適。
再來可以用玄米茶,它的味道適合跟泡飯中的食材搭配,散發出獨特的茶米香。最後可以選擇綠茶,因為一般家庭最容易入手,不過綠茶容易有苦澀味,並非所有食材都合適。
研究半天,皓茗決定幫我用烏龍深烘焙,成果非常成功!做出的茶泡飯超級好吃,大家吃過後都決議放上菜單。這不是常駐餐點,我們大概都是在冬茶採收後才賣,也剛好通常這時節很適合來碗暖呼呼的茶泡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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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纓,我又來了。」
「溫爺,歡迎歡迎。今天一樣要茶泡飯嗎?」
「是,給我來碗。皓茗的茶也給我來一壺吧。」
溫爺每年都差不多在這時候來,他會回到奶奶的老家住一陣子,整理整理房子、也順便散散心。他說,自從認識我們,吃茶泡飯成了他每年回來必備清單之一。
「溫爺,您先吃飯,吃完我再幫您手沖茶吧。」
「好呀,皓茗要給我親自沏茶,那恭敬不如從命。」
溫爺,是個非常溫柔、風趣的老爺爺。我想奶奶,也是因為這樣而深深愛著爺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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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老爺子,來吃飯了。」
「怎麼,今天又吃茶泡飯啊!」
「怎麼,吃了五十年,膩了?」
「不敢、不敢,吃了這麼久,我只愛吃妳做的茶泡飯。」
「今天是鮭魚口味。」
「嗯,是我最喜歡的呢。」
–
爺爺說奶奶嫁給他時還是個年輕小女孩,不會做飯。為了給爺爺煮飯,學了最容易入手的茶泡飯。爺爺說,奶奶嘗試過很多菜餚,但真的都難吃無比,唯有這茶泡飯好吃,從此奶奶研究各種茶泡飯,最後簡直成了達人。
這其中,爺爺最喜歡的就是鮭魚茶泡飯。他說煎過的鮭魚跟茶湯結合在一起很美味,是他最眷戀的味道。
奶奶在幾年前走了,他很久都沒有吃到跟奶奶味道如此相似的茶泡飯。
「說也奇怪,我吃過很多茶泡飯、小纓妳做的味道真的很像我老婆子做的。」
「是嗎?我是看了一個茶泡飯部落格的食譜,才開始研究的。」
「茶泡飯部落格?」
「對呀,寫部落格的人沒有特別介紹自己,不過他真的是茶泡飯達人,各式各樣的口味都做過。不僅如此,他還放上製作過程跟成品照。我就是因為看了她的食譜,才跟皓茗開始研究鮭魚茶泡飯。」
「是嗎?想不到還有人跟我家老婆子一樣,這麼喜歡茶泡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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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纓纓,今天溫爺還會過來嗎?」
「嗯?不確定,昨天我也沒有特別問。怎麼了,俊浩?」俊浩認真地滑著他的平板,像是在研究什麼。
「妳說,妳是看這個部落格的食譜才開始做茶泡飯?」我靠過去看他手中的平板。嗯,沒錯,就是我當初找到的那個部落格。我對他點點頭,有點不明所以。
「妳看。」他指著部落格上的某張圖片,在圖片的小角落有一本像是相簿的書,書脊上寫著「溫老爺的茶泡飯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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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今天吃什麼口味?」
「今天是天茶漬。」
「太棒了!有炸蝦嗎?」
「當然有,我幫你炸了好幾尾。讓你吃個夠。」
「人生有你,夫復何求。」
「呵呵…你真是越老、嘴越甜了。」
「咦?這是什麼?」
「這個?我的食譜紀錄。我把它命名為:溫老爺的茶泡飯。」
–
「小纓,我明天就要回去了,今天再來吃一次妳的茶泡飯,我們就明年見啦!」
「溫爺!溫爺!我剛剛打給您,您怎麼都沒接?」
「啊?妳有打給我?抱歉,我忘了把手機帶出門了。怎麼了?」
「溫爺,您看!這是不您家?」
溫爺是名大學教授,他教的是文學,奶奶是他年輕時的學生。要知道,當時的年代「師生戀」是多麼勁爆的大事。溫爺在奶奶大三時相遇了,兩人隨即墜入愛河。頂著巨大的壓力,他們辛苦地談了兩年地下戀情。這天,奶奶終於大學畢業,溫爺立馬就到奶奶家提親。
當然,過程當非常不容易。奶奶的父母知道了他們的事情、為之震怒,還一度將奶奶禁足。溫爺用盡辦法,每天都去奶奶家,無論如何被打、被罵,他都不放棄。最後,誠心感動天,奶奶的父母答應了他們的婚事。有情人終成眷屬。
因為娶了年紀小的奶奶,溫爺對她愛護有加。他努力工作,讓奶奶過著安穩的日子、把自己身上最好的一切都給她。溫爺捨不得奶奶做辛苦的工作,但奶奶卻不想再加像是公主般被供奉著。既然家計不需要她擔心,她便以己之力、做能及之事。奶奶在多個弱勢團體機構當輔導老師,為了需要幫助的人們奉獻。大部分這些工作都是義工性質,即使有報酬也非常微薄,但奶奶卻樂此不疲,一直到最後都還是在幫助著這些人們。
她有件事情一直沒跟溫爺說,那就是她自從學了電腦,她就把自己在「溫老爺的茶泡飯」的食譜都放到部落格上。一開始是電腦課裡的功課,老師要每個人建立自己的部落格,她索性把這些食譜當作內容一篇篇發了上去,這一發就是好幾年。
「小纓,這…」
「溫爺,這是奶奶留下的部落格,我的茶泡飯就是從裡面學的!」
原來,會有熟悉的味道,真的是因為奶奶。這本就是奶奶的食譜,為了溫爺而誕生、而存在的食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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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小纓,真的謝謝妳。」
「您不要這麼說,我什麼也沒做。」
「不,妳做得太多了。我真的非常感謝妳!」
溫爺溼了眼眶,我忍不住去抱了抱他。他哭著,吃完今年在我店裡吃的最後一晚茶泡飯。在用食的過程中,他又把奶奶徹底想了一回。
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奶奶冥冥之中的指引,透過我、讓他們以不同的形式再次相遇。
我只覺得,這是個非常浪漫的說法。
奶奶走了,但她會永存於溫爺心中。那永駐於溫爺心底的愛情,猶如那年在課堂上第一次遇見奶奶一樣,如此鮮明、如此強烈。
—推薦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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