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llen Talk

似乎，這世界上有很多「堅強」的人。

他們不輕易跟命運低頭，從小的堅忍、造就他們凡事都自己扛著意念。眼淚在眼眶打轉時，他們忍住不讓淚掉下；一個人生病痛苦時，他們忍住寂寞不讓不舒服打敗。

即使已經這樣努力了，還是在人生的某個階段、某個瞬間，很想放棄撐著。

「為什麼我不能任性？」「為什麼我不能脆弱？」「為什麼我必須堅強？」「為什麼我得要不能被打敗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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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艾是一名大學生。他是人家口中「鄉下」來的孩子。

單親家庭出身的他從國中就開始找機會打工，發發傳單、做做小店服務生，能有機會賺個幾百塊，他就一定舉手第一個去。

高中為了節省學費，離家到了比較遠的公立學校念書，16歲的年紀、首次體驗一個人「離鄉背井」。平時的零用錢不多，他利用午休到各處室當工讀，賺取微薄的零用金。

不大不小的年紀，他理解到，不是每個同學有的、他都有，很多他想要的東西，都需要自己更加努力、才有可能獲得。他，清楚知道努力的重要，因為除了他自己、沒有別人能給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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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努力的考上台北的大學，隨之而來的壓力，除了昂貴的學費外、還有在台北生活的「高消費」。在其他上榜的準大學生正在好好放鬆高考三年的壓力時，他已經開始利用高中最後的暑假開始打工、並且開始找尋便宜的住宿和未來可能的半工半讀機會。

早上七點，他準時到市場報到。正當青春年華的青少年們愛美、玩樂之時，他早已在市場的攤位上幫客人秤重、結帳。有時候從早上七點一站就站到傍晚七、八點，那時候一天差不多可以賺一千塊，對他來說、雖辛苦但卻是很豐厚的收入。

這是他高中最後的時光。在叫賣聲、與婆婆媽媽討價還價的聲音中，就這樣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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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了大學，雖然有學貸負擔學費，但每天的生活費、每月的房租、伙食費、交通費、甚至昂貴的原文教科書，都是問題。雖然很想全心全意唸書，但除了上課時間外，他能做的就是拼命打工。

就這樣，他拚過了大學四年。最高紀錄同時有四份工作，平日在學校辦公室打工、空堂去學校附近小公司當翻譯、晚上兼家教、假日再去咖啡廳從早上七點做到傍晚六點。

同學說他是書呆子，因為他從不翹課；同學也說他不懂社交，因為他從沒時間參加系上活動。但他知道，這是因為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；這是他知道，因為不會有人幫他負擔任何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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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許有更多比小艾更辛苦的孩子，但我想這樣的孩子已經是很值得讚許的了。

在這些經歷中，小艾有時也會羨慕不用打工就有零用錢的同學；他也會覺得上天為什麼那麼不公平，好像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那麼悲慘。他也想要有好衣服穿，也想要有每個月都會給零用錢的爸媽，但他到長大、都沒有這樣的幸運。

最難熬，是生病的時候。一個人在租賃的2坪小雅房因為痛苦而捲曲的身體，在連去看病都沒力氣的狀況下，是他最脆弱的時候。那時候，他常常會有是不是他就這麼死了、都不會有人發現、難過的錯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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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樣的環境造就了小艾不輕易低頭、不簡單示弱的個性，但這有時也讓他吃盡苦頭。有人因為這樣誤解他，有人因為這樣中傷他，更有人因為這樣離開他。

有時候他問自己，到底為什麼自己只能「堅強」？他也想示弱，也想要有人保護他。他不曉得他其實可以，可以顯現自己的軟弱、可以表達自己的難過與悲傷、更可以不用去擔下生活上所有的重擔。

一直到很久很久的以後，他終於學會，從那樣成長環境中，逃脫出來。

他，終於明白，自己，也可以做自己想要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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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就算你想流淚也可以 任性也可以

    別再苦苦壓抑 鎖上情緒心會更封閉

    就算多難捨的淚滴 最後不讓你沈溺

    就算一個人 至少還有自己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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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也可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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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示弱也可以